伽利檀罗

再见,谢谢你们的鱼

【EC/au】A rose born to bloom 04

半架空中世纪有能力ABO,所有历史知识和设定均来源于ck2。

一个过渡章


04

Jakob已经老了。他成功统治这片土地已有五十余年,镇压过叛乱和起义,没有遭遇刺杀,从战争中幸存,免于国王无常的怒火,也未能被疾病夺走性命。如今他看到这片被海浪和战火舔舐的土地,在他治下坚如磐石,粮仓丰庶,来往的商队高高扬起海帆,自觉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与其他很多人相比,他已经算是被命运所优待的一员。

这些人当中,就包括CharlesXavier早逝的父亲。前任西彻斯特公爵还在世的时候,在封地便以出众的才干和仁慈闻名,推行的法令和改革皆延福至今,深得民心,广受爱戴。在Jakob仅有寥寥几面之交,现在被时间的海雾模糊了的记忆中,这位王室成员温文尔雅,风度颇佳,可惜声名太盛势必带来厄运,随之而来的诅咒也将缠绕上他幼子的咽喉。

至于他年轻而桀骜不驯的私生子,Jakob总是免不了对他带有愧怍和补偿心理。男孩的倔强和Edie如出一辙,愤怒时绷紧的方正下颌线条也总令Jakob回忆起他曾爱过的那个女子。他拒绝改掉姓氏,乐于抓住话语中每一个漏洞挑战他称为父亲的男人的底线。与这种浑身带刺的姿态对应的是,他在学习上刻苦勤勉,不到一年,他的英语和法语已经说得像模像样,马术也大有长进,剑术则自有一套理论。与其说是学习打败敌人,不如说是熟悉他人所有可能的出剑路数,以便占得先机。在礼仪方面的空白因为一向的沉默省去了很多出错的可能。他不太可能成为一个好儿子,但是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位好领主。

而CharlesXavier的出现令他措手不及。父辈的辉光得以在他身上重现,年轻的公爵展现出了不露锋芒的机敏和分寸,在合规合度之余,念及他从西彻斯特远道而来,远离世代相传的封地,孤身在陌生的土地上生存,Jakob也对他多了几分敬佩和怜惜。

Jakob虽然对这门婚事并不满意,但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谋害一位同他的子嗣结姻的公爵。如果一位王室宗亲在基诺莎出了什么意外,对他的打击将会是毁灭性的。国王大可以此为由头从他手中收回这块领地,毕竟基诺莎的位置如此重要,而国王向来不大相信一个德意志贵族家族的忠诚。

 

 

Emma已经不算年轻了。八年前向她求婚的贵族能从西弗里斯兰的海岸线排到布列塔尼的港口,现在坚持在眼前冲她眉目含笑的不是男爵的女儿就是市长的儿子,上一个敢于对她提出这个想法的竟然还是马佐夫舍某个男爵儿子的私生女,她冰冷的笑容足以让那个瘦得跟苇草一般的女孩和她法语说不利索的父亲哆嗦着跑出她的宫廷。

Sebastian Shaw许下了一个她无法拒绝的诺言。他向她许诺了一个只有能力者处于统治地位的国度,她的父亲不会再用希望她从未出生的眼神看着她,她的两个姐姐不会再恶毒地欺辱她、把她锁在地窖里、污蔑她用能力强迫她们做了坏事,就像某个民间童话的情节,与之相反,Emma Grace Frost会戴上白银如雪的冠冕,他们将敬畏地跪在她的脚边。为此她愿意暂时做出牺牲。

Shaw希望基诺莎公爵会操纵金属的私生子能够为他所用,而Emma在向靶心发动制胜一击之前,先要试探另一个心灵感应者对此的态度。对此她并不乐观。

 

 

 

身处漩涡中心,Erik尚且分不出精力去理会这些暗流涌动,他有更优先的事项亟待考虑。这个突然闯入他生命中的美丽生物像是一头温柔的,毛皮闪光的独角兽,脆弱和神性同时叠加于此,只有最纯洁无瑕的处女才有资格与之相遇,抚摸它柔顺的银色毛皮。在Erik Lehnsherr十八年的人生中没发生过什么好事,他习惯于对这个世界满怀敌意,Charles的出现更像是一件天赐的礼物。Jakob一手造成了母亲和自己的悲剧;Emma,卑鄙的婊子,她的心比姓氏更加冰冷。他花了很长时间学习如何在一个心灵感应者面前隐藏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如今他仍然怀疑自己是否骗过了这个难以捉摸的女人,亦或这是她设下的另一个陷阱。但无论如何,为了接近Shaw,他必须一试。而Charles,初来乍到的西彻斯特公爵,另一个读心者,把他推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为了复仇,他不惜拼上自己的性命,但并不包括把一个无辜者牵连其中,给他带来不曾料想的灾祸。另一方面,如果Charles愿意站在他这一边,会是对抗Emma的有力砝码。甚至他不得不考虑最糟糕的一种情形,即Charles选择了站在他的仇敌一方。无论如何,他将不惜一切代价避免这种状况发生。

初次的结合带来的是强烈的身心双重依赖,伴侣之间的信息素气味彼此融合,纠缠宛如双生的花束,辽阔的苔原上生长出不可思议的玫瑰,朝露和寒风同时降临这片荒远的土地。属于Alpha和Omega的自然法则发挥着其不可抗拒的效力,在这座为战争建造并层层加固的石头堡垒中盛开出一点甜蜜的暖意。

 

婚礼结束后,Charles带来的浩大送亲队伍中的大部分已经陆续启程返回了西彻斯特,留在身边是一小队由侍卫、侍女、厨师、医生、教士组成的随从,再加上那个十五岁的摩尔人少女。

Charles甚至坦诚到让女孩为Erik展现了她控制天气的能力。“她是我们的一员。”Charles坐在轮椅上,身处如茵旷野,和站在身后的Erik一起抬头看天云变色,雷鸣和电闪转瞬即逝,不远处的白发少女对着天空张开手臂,姿势仿佛神话中求雨的女祭司。Charles骄傲地看着她,“她的能力非常了不起,对不对?”,蓝眼睛盈满了亮晶晶的期待。Erik不久前才了解到她作为俘虏被Charles救出的坎坷身世,此时只能点头称是:“确实如此。”但我觉得我们的能力更强一些。不管Charles是否听到了他此时的内心想法,也只是扩大了笑容,欣喜地回应:“当然,她现在还不能全部发挥她的潜力,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教导她。”Erik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同意你的想法,我们不应该隐藏我们的能力。”

 

Charles所带来的丰厚嫁妆也已经得到了妥善安置,毛皮布料、名贵木材、金银珠宝、盔甲武器、其他器皿和书籍都分门别类地分拣入库,并专门开辟了一个新的房间作为他的藏书室,以完完全全的西彻斯特风格打造,朴素但是足够典雅,除了一些细节略有出入,几乎是Charles在西彻斯特的房间的复制品。

除此之外,他们还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改造这座城堡,为其加上方便轮椅滑动的低缓坡道,将碎裂的地砖换掉重新铺设,在参考了Charles在西彻斯特的城堡后,为了使他方便上城堡的二楼,加装了一个简易的金属升降梯,由滑轮、绞盘和绳索驱动,铁质钩爪紧紧地锁住铁板的四角防止脱落。

 

 

按量等分的时光对于新婚夫妇从来不够用,关系的伊始需要更多的精力来浇灌,潜在河流暗处的礁石需要时日方能显出本来面貌。

但这恰恰是Erik所缺乏的。繁重的日程几乎占用了他的全部时间,除了之前的课程,他还得跟从Jakob的宫廷总管们学习如何治理领地。从财政状况到贸易往来,从赋税到法令,从领地内的矿产,到地形和气候是如何影响农业生产,包括各路贵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城市建设甚至于基诺莎公国内各股势力的摆不到台面上的斗争,都被纳入到学习范围之内。早上他睁开双眼时Charles往往还在熟睡中,软乎乎的面颊仿若初生的天使壁画;而晚上他回到房间时大都累得说不出一句话就沉沉睡去。细较之下,他们真正的相处时间少得像是花园里随风播撒的野草,见缝插针地扎根和生长。在学习时,Erik有时会走神想到Charles。他难以想象年幼的Charles是怎么在丧父的悲痛之中独自治理他的领地的,而且他还做得相当好。他们在相遇之前有着迥然不同的人生轨迹,但都被迫面对命运过早显露的艰险。为此他对Charles便多了一份敬意。天气放晴,他在比武场和其他贵族子弟切磋剑术时,有时远远地看见Charles推着轮椅从白蜡树的绿荫下经过,目光交错时会欣喜地向他挥手致意,他也回以问候,猜测Charles或许是特地来看他的,但并未求证过。

 

 

对于Charles,生活则呈现另一派不同的面貌。他谨慎地对待着基诺莎的一切事务,避免触犯机密,在被允许的范围之内尽可能地熟悉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个人。Jakob虽然性情顽固,但为人不坏,他对基诺莎有一种年老的雄狮对自己领地的占有欲,绝不容许他人置喙。他颇有威望,有不少忠心耿耿的廷臣,但对唯一的儿子的愧疚多过于爱,与其说是把Erik视作自己的儿子,不如说是把他看做基诺莎的继承人。至于Erik,先且不论他和父亲之间的微妙关系,他有时表现得相当粗鲁无礼,饱含对贵族约定俗成的礼节的挑衅意味,直白地表露自己的爱憎。糟糕的是,Charles恰巧觉得这种冷峻相当迷人。关于他出身的非议仍在小范围内进行,婚礼后尤甚,当Erik在训练场上用一把未开刃的钝剑击断了另一个贵族男孩的肋骨后,才逐渐销声匿迹。

 

在一次晚餐后Erik随意地提起今晚的牛肉汤太咸了一点,Charles顺口接话道是因为今天Mary因为儿子生病请假了,临时接替她的女孩对厨房不太熟悉。说完后Charles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回应,他在疑惑中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新婚丈夫眼里满是惊异,“Mary是谁?”他愣愣地发问。

“你的厨娘。准确来说是你的五个厨娘之一。”Charles也惊讶地看着在基诺莎生活了更久的丈夫,“你一直都不知道她吗?”

Erik摇了摇头,“不。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心灵感应?”他压低了声音,犹豫着在太阳穴画了个圈。

Charles几乎要瞪着他了,露出被冒犯的神情,“当然不,非常感谢。如果你愿意抽出几分钟和她聊聊天,你也会知道她的名字和她儿子的病情。我不会主动去窥探别人的秘密。”

“好吧。”金属控制者立刻道歉,“抱歉,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你的能力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但你和她不太一样。”

“她?”Charles颇感兴趣地向前略微倾身,算是发出主动和解的信号了。

“Emma,你知道的。你后来见过她了吗?”

Charles皱了皱眉。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Erik的情绪有一瞬的起伏,泄露出的感情……更接近于轻微的恨意。

她对Erik做过什么吗?

“还没有机会。或许不久后我们可以见见。我也很想见到另一位心灵感应者。”

“……好吧。祝你好运。她……不是很好对付。”Erik迟疑着给出建议。

心灵感应者只是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不会有事的。”

 

 

 

他们的正式会面比Charles预期来得要早一些,由Emma女伯爵出其不意地发起。

初夏一个略带凉意的上午,Erik一大早就去了阿卡松,下午才能回来。Ororo推着用过早餐的Charles下楼到宴会厅时,女伯爵从一根花岗岩柱子后闪现,标志性的雪白裙裾飞扬。

“公爵阁下,”Emma俯身行礼,再抬头时目光锐利,“可否借一步说话?”

Charles习惯性地想读取她的情绪,然而映入头脑中的却是一片虚无,女伯爵想必开启了她的精神壁垒。Charles也不作过多的试探,回答道:“当然可以。这边请,Frost小姐。”

 

“您还习惯这里吗?”女伯爵捧起茶杯,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

“我非常喜欢。”Charles搅动汤匙,不动声色地陪她继续玩这种社交礼仪,顺势赞叹起基诺莎的美丽风光和人们的热情好客,以及在Jakob的治下这里有多么的繁荣昌盛。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Emma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丝毫无损她嘴唇的鲜红,“说起来您还没有来过西弗里斯兰,如果您哪天有时间一定要来看看,我们有最好吃的鲱鱼。”

Charles微笑着应下。

他们继续就这些寒暄性的话题聊了下去,终于按捺不住的Emma总算把话题引向了他们共有的心灵感应能力,称赞了一番他能力的强大,Charles颇有些好笑地从她的言行中读出了满满的忌惮之意,礼貌地用谦辞回应。

“客套话就免了,公爵阁下。”Emma把茶杯放到一边,抚了抚裙上不存在的褶皱,“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我的荣幸。我愿意和基诺莎每个人成为朋友,这正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您或许听Erik提起过我,”她没接下Charles的话茬,“您没见过他刚来基诺莎的样子,他很痛苦,非常暴躁,我提供了不少力所能及的帮助。”

“那我代替他向您道谢。”确实提起过,而且他恐怕不怎么喜欢你。

“我们都同意,我们这样的能力者是被上帝选中的人,生来就是要与众不同的。但是很多普通人对我们并不友好。他们害怕我们的力量,想要消灭我们。”

Charles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了,“比如?”

“比如净化派,比如现任的坎特伯雷大主教。我们中有不少人死于他的手上。”Emma的语气骤然变得森然,无意识地用她的指甲在扶手上划出深深的印痕,“我们认为这难以容忍。”

“所以,你们想要和他开战?”

Emma发出一连串冷冰冰的笑声,如同冰柱相击,“我可没这么说。但事先做好准备总是好的。我认为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听起来你是在寻求我的帮助。”

“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再好不过了。”Emma紧盯着他,“我们会一同创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国度。当然,这里的国度只是比喻。”

“冒昧地问一句,你说的‘我们’都有什么人?”

Emma看了他一会儿,最终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这种程度的试探就免了。我大可直接告诉你,诺福克公爵,Sebastian Shaw也站在我们这一边。你放心,我们对国王陛下忠心耿耿,我们的敌人只是压迫我们、杀死我们的兄弟姐妹的Stryker大主教。我们准备发动关于他的弹劾,收集他的罪证,说服国王陛下罢免他的职位。这对我们都有好处,不是吗?”

“多谢您的邀请,但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抱歉。”

 

西彻斯特公爵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女伯爵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与刚刚进来的Ororo擦肩而过,眉心深深地皱起。Emma和Sebastian Shaw的关系并不是秘密,这位公爵手握重兵,实权和野心都不可忽视。William Stryker固然可恨,但只怕Shaw的意图不止于此,无论哪一方先发起攻击,后果都难以预料。但Emma刚刚说Erik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可Erik对Emma的敌意又是怎么回事?

他推动轮椅滑过铺设羊毛地毯的走廊,阳光从窗口投射到地毯上形成不规则的光斑,因为高度的关系,Charles只能看到窗外的蓝天和偶尔飞过的鸟群。下午他得找个时间跟Erik谈谈这件事。他隐隐地怀疑起这和Erik一直以来对他身世的隐瞒有着某种关联。

TBC

 

稍微解释一下,ch3里查问万的有没有孩子只是出于对继承权的一种合理考虑。根据时间线那个时候万和Magda都还蛮小的所以真的没有小孩喔。

William Stryker就是坎特伯雷大主教。

万对Emma的敌意和Emma本人倒没啥关系。以及本文Emma的cp对象应该是还没有出现的Jean Gr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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